第(3/3)页 李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朝会议程,疾步从御阶上走下,向殿外冲去:“御医呢?可派了最好的御医过去?” “还有医学院,可派人去看过了?!” 李霖连忙跟上,一边示意秋白等人跟上,一边急声回道:“陛下莫急!臣一接到消息,即刻便派了太医院副院使许伟带人常驻钱府,医学院和军医院徐静也亲自去过两次,施了针用了药。” “只是,钱老年事实在太高,此番乃是脏腑衰竭之症,油尽灯枯,药石恐已难回天......” “朕要去见老师!”李彻打断了他,脚步丝毫不停。 众臣面面相觑,心中也是一阵悲伤。 皇帝如此行径,他们并不觉得惊讶。 他们太了解这位陛下了,重情重义,对身边这些一路走来的旧人看得极重。 钱斌于他,不仅是臣子,更是师长,是犹如父辈的存在。 眼见皇帝已经大步流星走出宣政殿,李霖一边疾步跟上,一边对秋白快速吩咐:“速调一队侍卫,轻装简从,护卫陛下前往钱府!” 秋白抱拳领命,身形一闪已去安排。 皇帝的车驾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宫门,穿街过巷,直奔城西的钱府旧宅。 那宅子还是钱斌早年置下的产业,逼仄老旧。 李彻登基后屡次赏赐大宅,钱斌却总是推拒,说住惯了老地方,宽敞了反而不自在。 李彻拗不过他,只得由他,只是时常派人修缮,确保不致破败。 此刻,这往日清静的小院内外,却已站满了人。 钱斌的儿孙晚辈、门生故吏,个个面带悲戚惶恐。 更有十几名身穿医官服的人或站或蹲,聚在院中一角低声商议,脸上满是愁云。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药苦涩味道。 皇帝的突然驾临,激得院内人群一阵剧烈骚动。 “陛......陛下?” 众人慌忙躬身行礼,却是头都不敢抬。 李彻此刻哪有心思理会这些虚礼,他瞬间锁定了那群太医,脚步不停,只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一句:“许伟何在?” 那群太医如遭雷击,为首的许伟声音发颤:“臣太医院副院使许伟,参见陛下!” 李彻脚步略缓,居高临下地盯着他,那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能将人冻僵:“朕,之前是如何交代的?” 许伟身体抖得如风中落叶,汗出如浆:“陛下明鉴!臣等不敢玩忽职守,钱老之病乃是急症突发,此前确无征兆啊陛下!” “无征兆?”李彻的声音拔高,“钱师年逾古稀,身体早有衰败之象,你们定期请脉,就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?” “还是看出了,却隐瞒不报?嗯?!” 一声冷哼,几名胆小的年轻太医几乎瘫软在地。 许伟面如死灰,知道此刻任何推诿都只会让陛下更怒。 他咬了咬牙,开口道:“陛下息怒!负责为钱老定期请脉的太医,臣已将其拿下,关在太医院候审。” “他们交代,是钱老求他们不得将其身体状况上奏,尤其是不能惊动陛下。” “钱老说,陛下日理万机,不可为他一老朽之躯分心,他们......他们敬重钱老为人,一时糊涂,便......便应允了......” 李彻闻言,脚步骤然一顿。 第(3/3)页